红鲤鱼与绿鲤鱼旅游

没什么非说不可

(台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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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睁开了眼睛。

 

“醒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人,把手里的书放下,看了一眼表,“还挺早。”

“我一向认床,在外边都睡得不踏实。”明台撑着坐起来,挤着眼睛,抓抓头发,“这里是哪儿?您是?”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把头转过来,这人皮肤很白,脸也小,五官在亚洲人中论得上立体,但眉目不够深邃,加上下颌偏圆,是个显得年纪轻轻的娃娃脸。但要是仔细看皮肤,还有眼角的纹路,就能发觉这人也不小了。

 

“你是……昨天请我们喝酒的大哥?”

 

昨天他们演出结束,打发掉扭捏捏捏和热情似火的观众们,草草收拾了台子再安置好乐器,正边往外走边商量去哪儿吃一顿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中年男人斜靠在香江剧场的大门边,正在抽烟。

 

侧头看见这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往外走,这人就直起身,掐灭了香烟——大拇指和食指碾几下烟丝还没点着的中段,火星猛然在他指缝间爆炸又湮灭,货真价实的“掐”灭了香烟,然后手腕一发力,烟头稳稳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明台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大都是看着古惑仔长大的,看惯了把烟头扔在地上再一脚板踏上去来回蹭的粗犷做法。明台自己也算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应酬时再自恃身份的大佬,也都是把烟怼进烟缸里。这人玩的这一手,谁都没见过。

 

厉害,高级,明台简直想立刻点根烟自己也来上这么一回。这时,这大哥开口了:

“喝酒去啊,我请。”

 

谁不去啊!

 

“我想起来了。”明台捂着宿醉的脑袋开口,“王哥早上好。”他又揉揉眼睛,昨天晚上喝酒吹牛讲的荤段子都记得,但就不记得怎么到这儿,“这是哪儿啊?”他开口问。

“我排练基地,算是姑苏乡下吧。”这位王先生站起身,把书放回床对面的书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你昨天也喝了不少,是再睡一会儿,等我喊你吃早饭,”

“还是跟我去出早功?”

 

问我能不能去,那就是我可以去咯,“不会添太多麻烦吧?”

还是要客气一下。

 

问会不会添麻烦,那就是想去,“挺好玩的,去呗。”

还是要鼓励一下。

 

明台伸了个懒腰,把胳膊抻长长长长,然后松下来,“洗手间怎么走啊?”

王先生给他拉开了旁边一扇门,指点着洗面奶什么的,又去衣柜里给他翻备用毛巾,明台在洗脸的间隙抬起头,“杰哥他们人呢?”

“他们说找个麦当劳蹲到宿舍开门。”王先生的声音隔着大半个房间传过来。

“就我一个人过来?”

“你一听我在姑苏排练,就说自己老家也在这儿,要来看看,那就一趟车走呗。”

“哦……”明台揉揉眼睛,“那我是真喝断片儿了。

 

洗漱完毕,王先生领着他下楼,明台偷偷瞄那王先生,除了眼角有点红,根本看不出来这人昨天也喝了不少、熬了大半夜,明明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精神头还真厉害。

出了楼门,只见野草疯长,唯有一条纤细的土路延伸出去,直到远处平整的水稻田。

他跟着王先生走了十几分钟,不过才走出野草地,这地方也够偏僻的了,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咱们这是往哪儿走啊?”

“乡里有个大操场,以前是中学,后来学校另选了块地盖新楼,旧操场就闲下来了,除了有乡亲梅雨天晒东西去,就没人用了,我们就借来出早功了。因为这附近都是土路,不平,也就那个操场还能跑跑步。”

明台压根不知道王先生口中的出早功是什么,这么听起来,就是跑步啊。

 

等到他到了操场,才发现比跑步精彩多了。

 

是有跑步的,也有压腿下腰的,还有人像老大爷遛弯一样,一边甩膀子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角落里还有几个小姑娘一手捂着肚皮,一边像电视剧里坏人那样“哈哈哈哈”大笑个不停。

“咿——咿——咿——咿——呀!”

“咪咪咪吗吗吗——”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七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一个葫芦两个葫芦三个葫芦四个葫芦……”

 

各行其是,群魔乱舞。

 

明台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正踟蹰:要不我还是跑步吧?这时王先生开了口,“你新来的,先从呼吸入门吧。”

呼吸还要练,这个门还真是要从出生入起了。明台一介外行,只觉得处处新鲜,他跟在王天风身后走进了纷纷扰扰的大操场,就像初出港口的船,沿着成熟的航线,驶向波涛汹涌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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