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鱼与绿鲤鱼旅游

没什么非说不可

一见如故(台风)(十一)

本章短小,又卡又差,不好意思问你们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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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晚饭,两人也没多说什么,早早睡了。第二天一早,等王天风醒了的时候,桌上的粥都不冒热气了。

 

“老师,赶紧来吃早饭!”

 

要是往日负责催明台吃早饭的明大少爷看到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

 

日头不早了,急急吃过饭,王天风打了凉水洗脸,明台原本在收拾碗筷,发现之后,提着热水瓶跑过去,“别用冷水洗啊,天这么冷,你让让我给你兑点热水。”

 

“随便抹一把得了。”

 

王天风没动地方,明台也没说话,他揽住王天风的头,一手按在王天风的脸上,把他移开,一手提着热水瓶添水。

 

王天风也没说话。

 

突然有敲门声响起,明台飞快的放开了王天风,提着热水瓶窜进了屋里,院子里的扬尘还没落稳就没了踪影。

 

王天风用袖子擦了一下脸,走过去开了门,是粮铺的伙计,来搬书的。他皱了眉毛。

 

来得也太早了。

 

几个人手脚又快又静,把书塞进了装粮食的麻布口袋,王天风也和他们一起走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明台才从衣柜里出来,他挑了一身不打眼的长裤短衫,翻墙爬上了院墙旁的一棵树,蹲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才跳下来,走了。

 

他绕到六国饭店的后门,悄悄进了后厨,在冰柜间等了一会儿,慢慢人才来齐。

 

银鉴小组恢复已有一周多了,明台却对王天风只字不提,一来,以锋镝的权限,也能知道;二来,崔水阳死后,他新的身份还没完全落实,目前他还算是个身份不明的流民,不太方便找住处。

三来,老师都还没撵他,他才不要主动走。

 

“……先前不是中国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说,“桐工作”中止了嘛,刚来的消息,蒋中正明确表态,拒绝了东京方面递出的所有和平条件。”

“看来蒋中正是铁了心抗日啊,第三战区近来也是捷报频传……”

 

银鉴小组原本是五人,远走的程锦云先前是他的未婚妻;小金、小沈入党时间不过两三年;严先生之前在共产国际方面,他们都没直接经历过国民党先前的白色恐怖时期,因此对国民党、对蒋中正都保有一定程度的尊重,对于军统投诚来的明台也比较信服。想来,这样的几个人也是大哥精挑细选出来的。

 

“……近来国内的情报就是这些。东京方面,据说日本军部对于多田骏在华北方面接连失利很不满,近期可能会有动作。”

小金将近期的情报消息梳理了一遍,看向明台,“组长?”

 

“既然上级没有命令下达,那诸位就仍以隐蔽为主。四日后晚六点,咱们还是这里见。大家看过简报就可以走了。”

 

说是简报,其实是副组长兼通讯员小金自己做的报纸文摘消息汇总,这份工作以前是明台来做,但自从他深度静默、失去了报社这样一个便利的消息渠道,这份工作就一并交给小金了。

 

接过简报,最上面的小半张纸是单给明台的:这是眼镜蛇来的直接指示。毕竟在编制上,银鉴小组是直接归眼镜蛇领导的,地下党北平站只有在某些急、重任务人手短缺时才会启用银鉴小组。另一方面,毒蛇和毒蝎的信息沟通也是见不得光的。

这小半张纸上,只有两个数字:987,988。

 

所谓密码,要么依赖于复杂的计算加密步骤,要么依托于暗码对应特定文本上的明码。对于明楼和明台来说,前者不必,因为这份电文经阿诚发给小金时,已经进行过了加密、解码;而后者,似乎明楼的大哥情节发作了,他们所使用的特定文本,是千字文。987和988,指的是千字文中第987和第988个字,是“孤陋寡闻”一句中的后两个字“寡闻”,意思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而实际上,明台还没从他大哥那里得到过任何指令。

 

这小半张纸下面,就是所有组员都要看的简报了,一般都是北平城内各方较为细致的动向和华北地区摆在台面上的消息,明台一目十行看过了北平伪政府里几个官员调动、西郊机场辎重调动,突然看到了这样一行字:日军查封西三宽街上一家粮铺,搜出电台一座。

 

西三宽街既算不上繁华漂亮,也不至于偏僻,那条街明台走过,是老百姓过日子的地方,整条街只有一家粮铺,是王天风就职的那家。

 

“日军为什么查封那家粮铺?”

“不太清楚,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不过不用担心,应该不是咱们的人。”

 

 

如果不是共党,那可能是军统,也有可能是中统,甚至南京方面的汪兆铭、东北满洲国的溥仪,或者苏联、英国人、法国人,都有可能的。

 

再说只是搜出了一个电台,也许那家粮铺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务情报点,只是之前兵荒马乱的时候,捡了个电台觉得奇货可居呢?

 

 

明台面色毫无变化,一边往下看,一边闲扯了几句,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到北平站内其它小组身上,之后,自然而然的开口问了一句:“有人见过锋镝吗?”

 

“我见过一次,不过离的有点远。”小沈答道,“和我差不多年纪吧,个子也不高,不太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明台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又笑起来,“那赶情儿好,天生的外在条件就是干咱这一行的,不像我这样的,一张过目不忘明星脸,唉呀,负担。”

 

一群人说说笑笑,很快散了会。

 

明台推说他刚从深度静默中恢复,消息最不灵通,还要再看一遍简报,剩下的三个人就都先走了,剩他一个人。

 

剩他一个人,不知应该去哪儿。

 

 

老师现在安全吗?

 

 

如果他现在回……家,他还安全吗?

 

 

其实仔细思考,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老师就是锋镝,这是老师告诉他的。那一天在日本军部大楼,情势危急,老师本不愿意向他解释身份,是被他逼的没法子,为了能用最短的时间获得他的信任、完成任务,才说自己是共党吧。

 

在这里逗留太久也不稳妥,明台戴好了围巾,遮住下半张脸,走出六国饭店。

 

锋镝的代号也不是随便挑的,这个代号保密级别很高,意味着他接触过的可能性很小。就算他见过锋镝本人,也不怕。共党奉行一人一号,但在执行任务时以小组为单位,就比如银鉴只是他自己的代号,但在和其他小组任务往来时,他的组员也只会说是银鉴小组,不会特意和别人提起自己的代号。所以王天风只要说,他隶属于锋镝小组,也是说得通的。

 

是了,他现在既没有证据能证明王天风是共党,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

 

 

东交民巷的银杏叶落得七七八八,落了地的叶子被行人踩过、被汽车碾过,已不复枝头上金黄的色泽。

 

 

自北京重逢至今,老师救过他,安慰过他,帮助过他,收留了他。

 

可他能信任老师吗?

 

不止是信任老师的报国之志,而是放心的把命交给老师,甚至是大哥的性命、自己组员的性命。

 

 

脚下的叶子被踩的“嘎吱”响。

 

 

嗨,也不必如此悲观,以老师如今行事,即使不是共党,也是亲共的。

 

 

脚下转了个弯,银杏树在身后渐渐远了。

 

 

既然老师之前能帮他传递消息,必然在共党内有一席之地,如果他不是共党,就是其它机构安插在党内的卧底。找出党内的卧底,可是大哥交给他的任务之一。

 

再说,老师与他朝夕相处,不也是把性命交给他,把上下线的性命也一并交给他?

 

 

那座小小的三合院,已经出现在视线里了。

 

 

他相信以老师的能耐,不会这么轻易暴露。

 

 

明台趁周围无人,翻过了院墙。

 

 

那就看看,他能不能青出于蓝,揪出老师的真实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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