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鱼与绿鲤鱼旅游

没什么非说不可

%有魔改,注意闪避

%真的魔性

%说一段神话~话说那么一家~这家夫妻俩~生了个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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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之后,心情舒畅。

 

非常奇妙地,陌生的情绪在身体内流淌。这像是一次冒险旅程,他摆脱了乏善可陈的日常,不再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明台,成了民国时黄浦江头有勇有谋的小少爷,怀着满腔报国热情,跟着严厉又高明的老师,成为敌人的噩梦!

 

角色扮演游戏哪有真正的角色扮演来的有趣!

 

这一场戏,情绪已经找到了,走位还要再打磨。上台了总不能真被王天风拖着擦地板,两个人来回换了几个动作,最终还是抱膝盖看上去自然一点。

“还差一点,”明台的脸原本贴着王天风的膝盖,但被王天风掐着下颌扭向外侧,“把脸露出来,观众看不到了。”

 

“呃,但是我觉得,小少爷这时候只顾着拦住老师,脸也贴上去才显出特别迫切。”

“但是观众没看到。”王天风两根手指卡着他的下颌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这是小少爷对老师情绪转变的一场戏,也是整个第一幕的小高潮,必须要让观众看到。”

 

“我……”

“别偷懒,好好演。”王天风的声音又严肃起来。

 

我真的不是想偷懒。明台压下心中怪异,暂时听话了。

 

排过了靶场大雨,然后是初到军校挨打那场,两人剩下的一对一对手戏大都不温不火,王天风就把郭骑云和于曼丽喊来了,有他们四个人,绝大部分的场次都能排了。

 

郭骑云是个好脾气的人,一进入副官的角色,马上变得刻板又急躁,明台又被劈头盖脸训了两顿。

至于于曼丽……

“走一遍第八页开始那场。”明台跟着王天风的指示翻页,正是他最怕又最惦记的那场。

训练间隙和锦瑟谈心。

 

剧本上说,锦瑟在绣花,随后小少爷跑上去,逗她开心。

于曼丽先坐在台上,手上揉捻翻合,无实物倒也演得似模似样,明台在台下看着她,她眉间微带轻愁,一如往昔。

明台快步走到台上去,装着嬉皮笑脸的样子。

 

一切都按照本子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曼丽敛了眉目,幽幽叹道:“人生实难,死如之何。”

明台从窗台上跳下来,摇头晃脑的说,“人生实难死如之何——出自陶渊明的自祭文,看来你还读过几年书嘛。”

 “停。”王天风喊道,“重了。”

小少爷既不知人间疾苦,也不了解锦瑟的过去,自然散漫天真,可明台对于曼丽,那能轻的起来?

“太用力了,刻意,像耍猴。”王天风都不拿正眼看明台,声音也轻飘飘的,像小刀子冬日山尖扑簌簌落雪。

搞不好下一秒就要雪崩。

“你们两个先歇一会儿,明台再看看本子,骑云,我们先过一下第六页的词。”

“我去趟洗手间。”明台说,王天风还专心致志的看剧本,并不理他。

出了排练厅的门,明台也没走远,推开走廊的床,点了根烟。没抽几口,于曼丽也出来了,笑脸一扬,眉眼弯弯,“王老师找了那么久的男演员竟然是你,真巧啊。”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也来演戏了?”

“为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看看你怎么当上伟大的女演员了。”

“那你得抓紧结婚了。”

“为什么?”

“不然等我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再去参加你的婚礼,会把新娘的风头抢光的。”

“人来不来无所谓,礼金到了心意我就领了。”

“光收钱不给饭吃啊。”

“我婚礼的酒席肯定都是大鱼大肉、浓油赤酱,你不保持身材啦?你来了也没有你能吃的。”

“那我到时候带家属去,总之要吃回本。”

 

大概,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了。

 

“说正事了。”曼丽的表情认真起来,“王老师是很厉害的前辈,跟着他能学到很多,难得他愿意从头开始教你,千万别错过了这个机会。”

“他很厉害吗?那这个角色应该挺抢手的,怎么非要抓我这个壮丁?”明台把王天风抓他来的经过讲了一遍。“所以其实,王天风还挺厉害挺靠谱的,虽然强买强卖了点儿,你也觉得我应该演这个角色是吧?”

“我当然是希望你留下来,这样,你就得喊我师姐了。”曼丽笑嘻嘻的说,“但是,”她正视明台,“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决定吧,毕竟,”她眨了眨眼睛,“王老师训人太凶了。”

 

“王老师让我叫个水暖工来,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郭骑云走出来说。

 

两人手忙脚乱的跑回排练厅。

 

当天就是正月十五了,虽然之前王天风吓唬他说这地方与世隔绝,但毕竟还是在现代社会,水电煤气一应俱全,再隔绝能隔绝到哪里去,明台下午出发,找了个开拖拉机的师傅,出了个好价钱,几经转折还是回了姑苏的祖宅。

 

刚过完年,该见的亲戚大都没几天不见,明台装傻充乖,决口不提自己差点要被绑架的事,一顿饭也平平淡淡过去了。

 

散席了,长辈们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桥牌的打桥牌,明台就想悄悄溜走,被他妈一嗓子喝住:“明台呀,你晚上住哪儿啊?我们订宾馆的时候也给你订了一间,房卡还在我这儿呢。”

“我跟朋友在建邺玩,估计他们还等着我喝酒呢。”

“天天就知道跟朋友喝酒,你少喝点!身子要吃不消的呀!还有,喝酒聊天可以,不许胡来!”

“哎呀知道了妈,别担心了,我最听话了,这不是有过年不回家的外地同学嘛,人多热闹就没那么想家了。”

“你还挺关心朋友的嘛,就数我们家明台最乖了。那大晚上的,你怎么走呀?”

明台一时懵住了,还是他堂哥明诚给他解了围,“二婶娘,我正好也要回申城,我送明台吧。”

“那你们路上小心,轮流开车,千万别疲劳驾驶!”

 

总算应付完了亲爱的老妈妈,明台感激的不行,“谢了阿诚哥,等回申城了请你吃饭!”

“行了,你别到时候打着跟我吃饭的名头闯祸就行了。”

“那能啊。”明台嬉皮笑脸的的答道。

“到哪儿啊?”

宿舍楼地址偏僻,明台翻出抄的小纸条,报了镇的名字,明诚一手拿过纸条,“我还是送佛送到西,不然回头二叔父二婶娘问起,我可交待不了。”

“那就辛苦阿诚哥啦。”

 

明诚是明台三叔父的儿子,他三叔父过世的早,三婶娘后来再婚到了国外,明诚从上大学开始差不多就把明台家当成自己家了,现在又经明台父亲指点着做生意,说是明台亲哥哥也差不多了。

 

夜深人静,乡下土路偶尔还有点颠簸,明台心神一松,不知不觉睡的可香,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正回到了宿舍楼下。

阿诚哥神通广大!

 

他跟明诚道了别,明诚也不急着走,斜靠在车上看他进去。明台一推门,竟然落了锁!他前两天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排练,哪知道这个。他想敲门,又觉得太晚了,怕吵醒别人。正抓耳挠腮着,门开了,是郭骑云。

“真是救命啊谢谢了!郭哥还没睡呢?”明台跟明诚挥挥手就往里面走。

“都没睡呢,完整剧本发下来了。”

 

明台已经进屋了,郭骑云朝车上的明诚点了点头,回身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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